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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機的那些事(110)闊別多年,閔芳再次闖入我的生活
桃花湖文旅城是官橋的重點商業(yè)片區(qū),而二王山經(jīng)過多年的開發(fā),已經(jīng)形成了遠近聞名的風景旅游區(qū),是官橋的歷史文化名片。文化搭臺經(jīng)濟唱戲,連接桃花湖和二王山的文旅大道,就是打通經(jīng)濟發(fā)展的關(guān)鍵樞紐。在等待文旅大道開工的日子,我當起了余丹丹的全職司機。早上侍候她吃完飯,就送她去商鋪視察一下裝修進展,然后到美容院做護理。我在車上等著昏昏欲睡,她冷不丁一個電話,讓我給她買奶茶去。做完護膚,下午送她去彭鳳嬌的棋牌室,沒完我還得返回商鋪當監(jiān)工。 我說不用現(xiàn)場盯著人家,開挖機的也沒有哪一個喜歡被人盯著。只要活干好了,再去驗收也一樣。 余丹丹當著眾多人的面,毫不避諱地喝斥道:那能一樣嗎,你那粗活能和人家技術(shù)活比? 我懶得反駁她,說得開挖機好像不是技術(shù)活似的。 自從求王德江和彭鳳嬌辦事后,余丹丹在我面前就趾高氣揚起來。裝修商鋪,我一時拿不出錢,她找彭鳳嬌借了三十萬,借條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,月息一分半,年底連本帶利還清。我算了一下,光利息一年下來就有三萬六,比我在D款公司的利息還高。 余丹丹拿到錢之后,就迫不及待地聯(lián)系到美容院總公司提交了加盟申請,睜眼都不眨一下把三十萬都投了進去。我讓她投資慎重一點,她倒是反辱相譏:我花你的錢了嗎?你投資買挖機是慎重,這么多年也沒見你拿錢回來。有錢先把我爸媽的錢還了再說…… 以往每次一提到錢,我倆都是針鋒對麥芒,互不示弱。余丹丹每年做護膚,打牌,逛商場,偶爾出去旅游都是從我銀行卡上轉(zhuǎn)的賬,一年下來怎么也有小十萬了。而我自己的吃飯應(yīng)籌,三臺挖機的保養(yǎng),兒子的學費家里的開支總共算下來,都沒她的花費高。余丹丹一急眼,就把責任往我身上推:一個大男人天天算計柴米油鹽,連老婆都養(yǎng)不起還有理了? 如今我沒有資格再指責余丹丹了,彭鳳嬌給了她強勢的底氣。她不高興了,我還得強顏歡笑地去哄她開心。落魄的男人不如狗,我蹲在商鋪門口抽著煙,一扭頭看到玻璃中自己苦笑的面容,覺得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。
商鋪很快裝修好了,開業(yè)這一天,余丹丹請了一大幫一塊做護理和打麻將的姐妹,個個穿金戴銀打扮得像闊太太。而我一個人都沒請,即使請了能夠來的也就是雷洪波張全真了。余丹丹覺得很沒有面子,仿佛她當上老板娘了,身價提高數(shù)倍一樣,一下子把我甩開好幾個層次,對我的態(tài)度愈發(fā)橫眉怒眼,左右都是看不慣。我只祈禱著新工地早點開工,早日擺脫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。 好不容易熬等到挖機進場的前一天,余丹丹突然說:把原來的司機辭掉,另外找一個。 我很詫異她突然提出的這個無理的要求,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她這種命令的口吻。家里雞毛蒜皮的小事,她已經(jīng)讓我煩躁不已,現(xiàn)在又干涉外面的業(yè)務(wù),簡直是不可理喻。我一口回絕了她,林大圣跟我干了這么多年,從來沒讓我鬧過心,哪能說辭退就辭退。再者說了,不讓人家干,也得有個理由才是。至少應(yīng)該提前跟人家溝通,從開年到現(xiàn)在快兩個月了,這不是耽誤人家嗎? 余丹丹反問道:你也知道快兩個月了,他林大圣在家兩個月啥活不干,憑什么白拿工資?你辭退他還得跟他商量,跟他談感情。人家當初找你談條件,一年漲500塊工資的時候,和你講感情了嗎?他今年的工資8000,明年就是8500,你一臺挖機除開工資和維修保養(yǎng)成本,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?我一起的姐妹家不都有挖機,她家司機一個月才7000…… 為這事我倆吵了半晚上,余丹丹步步緊逼,我絲毫沒有半步退讓。挖機進工地后,我也沒有心情回家了,每天和林大圣住一間宿舍,吃著工地的粗茶淡飯。加班晚了,就喊上林大圣和同行的朋友去街上吃燒烤,喝啤酒。林大圣的工資待遇確實比其他幾個同行的高,但是我承諾的條件永遠不會改變。去年幾個月沒干活,工資一分錢也沒少給。余丹丹被外面的拜金女灌了迷魂湯,沒少在我面前嘮叨。我承讓掙的錢比別人少,但是我問心無愧,從來不虧欠任何人。 王德江的工地雖然沒有每個月付挖機租賃款,好在我靠著網(wǎng)貸和信用卡,拆東墻補西墻勉強維持到了年中。按慣例工人在每年9月份孩子開學報名之前,都會拿到一筆錢。我們也不例外 ,雖然不多卻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。 雨季來臨了,休息的時間充裕起來。在家里呆了兩天,突然感覺不習慣了。余丹丹在她店子里,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不回。母親勸我去接一下,一家人好好吃頓飯。剛出了村子,接到一個電話,是丁一凡:喂,劉洋……現(xiàn)在在哪…… 閔芳出事了,她在過馬路的時候,被騎電瓶車的外賣員撞倒在地,在醫(yī)院昏迷了兩天還沒醒。我把油門踩到底,冒著傾盆大雨在高速上飛馳著。趕到醫(yī)院病房的時候,丁一凡在走廊的椅子上埋著頭打著盹,看樣子大半夜沒睡了。這里是重癥監(jiān)護室,病房不讓進。我只能透過玻璃窗遠遠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閔芳。她的腦袋上纏著一圈白紗布,微微閉著眼睛,像睡著了一樣,只是臉上沒有一點血色。我擔心驚擾到閔芳,也怕吵醒丁一凡,就安靜地坐到丁一凡對面的椅子上,心里默默為閔芳祈禱,希望她平安無事早點醒來。 我就這么呆呆地坐著,目光一刻不移地停落在病房門窗上,思緒飛到了幾百公里之外的深水河村。那里有漫山遍野金燦燦的油菜花,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蜜蜂;有清澈見底的河水,和水草里歡快暢游的小魚;有小巧而古老的石拱橋,和橋邊長發(fā)飄飄的姑娘。那個時候,工作環(huán)境雖然艱苦,因為閔芳的出現(xiàn),我和丁一凡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,充滿歡樂。猛地回首過往,不免感嘆時光流逝得太快。春秋反復,花可再開,那些歡聲笑語卻是再也回不來了。 不知道什么時候,丁一凡緩緩抬起來,揉著紅腫的眼睛滿臉驚喜地看著眼前的我。我示意他不要說話,把他叫到走廊盡頭的樓梯間。 丁一凡打著呵欠問我,有煙嗎?
我掏出煙,遞給他一支。他點上煙深吸了一口,吐出一圈煙霧,精神馬上好了許多。 閔芳現(xiàn)在什么情況,醫(yī)生怎么說? 我急不可耐了,催促丁一凡。 丁一凡咳嗽著,把剛抽了幾口的香煙扔地上,邊用腳尖踩滅煙頭邊說:閔芳被撞后腦著地,顱內(nèi)出血,好在搶救及時暫時生命特征正?!谀X部恢復期內(nèi),如果能夠醒來,康復的機率還是很高的…… 如果醒不過來呢? 我把雙手搭在丁一凡肩上,用幾乎乞求的口吻問道。 丁一凡眼眶一紅,把頭扭向一邊,不敢直視我的目光。 我問你話,如果醒不過來怎么辦…… 丁一凡的腦袋被我搖得像波浪鼓,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:醒不過來……可能就成植物人了…… 我不甘心地跑向護士站詢問,找到閔芳的主治醫(yī)生。醫(yī)生告訴我,閔芳各方面生理機能都很正常,幾位醫(yī)生對她的康復還是抱樂觀態(tài)度的,至于能不能醒來,一來需要親人朋友的鼓勵和幫助,二來也要靠她自身的堅強意志和努力…… 傍晚天色漸暗,閔芳的同學馮程程也來到病房近視。她把臉貼近窗戶,看到閔芳一動不動沒有好轉(zhuǎn),忍不住傷心不已掩面抽泣起來。丁一凡輕輕把她摟在懷里,撫摸著她的后背。幾年不見,他倆居然發(fā)展成了戀人關(guān)系。我安慰著馮程程,讓丁一凡帶她回去休息。這里有我,相信閔芳不會有事的。 這一晚我一夜無眼,一會兒在門前瞅一眼閔芳,一會兒跑到樓梯間抽煙。兩頭跑累了,就靠在椅子上發(fā)呆。一閉上眼,就做著零零碎碎的奇怪的夢。一會兒夢見閔芳在油菜花叢中跑,跑著跑著就不見了;一會兒夢見她在河邊洗衣服,等我走近,卻只看到一條白色的長裙在水面上飄蕩;再就是我早上醒來,閔芳就睡在我身邊…… 就這樣寸步不離地守護了兩天兩夜,閔芳的姑姑從老家趕了過來。從她姑姑話語中,我才得知道閔芳從小沒有爸媽,跟隨便爺爺長大的身世。閔芳原來是孤兒,她可是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的。而第一次遇見她,她是那么的活潑可愛。想不到命運對她這么不公平,讓她愛發(fā)那么多苦。主治醫(yī)生也被感動了,表示將盡最大的努力讓閔芳好起來。他答應(yīng)我們將閔芳轉(zhuǎn)到了獨立病房,允許一個患者家屬輪流陪護,希望奇跡能夠出現(xiàn)。 這樣我就可以近距離地和閔芳接觸了。閔芳的姑姑不在的時候,我就像守護自己的戀人一樣,陪伴在她身邊。我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,回憶我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,一輩子也忘不了。我也會在她面前發(fā)牢騷,訴說著對余丹丹的不滿。只有和她在一起,才是最輕松,最快樂的時候。我和余丹丹結(jié)婚這么多年了,生活的激情早已被家庭雞毛蒜皮的瑣事所磨滅。若不是為了兒子有一個完整的家,一個健康的成長環(huán)境,說不定我早就和余丹丹離婚了。自始至終,閔芳才是我內(nèi)心深處,最在乎的女人。 我把藏在內(nèi)心深的話向閔芳坦白的時候,不由自主地將她的手握在我的手心。迷迷糊糊之間,我感覺她的手微微伸張著。我以為還在一個零碎的夢呢,直到耳邊聽見閔芳微弱的呼喚聲音:劉洋……是你嗎…… 我猛地一抬頭,只見閔芳真的醒過來了。她像是剛睡醒的樣子,朝陽柔和地灑落在她臉頰,眼皮半睜半合,眼睛里的光瞬間照亮了內(nèi)心的每一個角落。我激動地把她的手放在我胸膛,讓她感覺我的心跳。她嘴角微微上揚,眼角劃下一串晶瑩的淚珠。 閔芳醒過來之后,精神一天天地好轉(zhuǎn)起來。出院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讓我們陪她去大學里散心。她和馮程程從那所大學畢業(yè),之后就沒有再回去看過。她昏迷后,經(jīng)常夢到學校的時光,夢到曾經(jīng)的同學,老師。逛完校園,我們在學校外面的街道又走了一圈,然后到一家熟悉的魚莊吃烤魚。吃著吃著,閔芳突然對我說:我想回家了,我夢到了爺爺…… 閔芳的爺爺是靠著打魚將她養(yǎng)大的。她喜歡吃魚,吃魚就會想到爺爺。我特別能理解經(jīng)過大災(zāi)大難的人,對親情倍加珍惜的感受。我的父親躺在醫(yī)院的病床上的時候,我就深深領(lǐng)悟了子欲養(yǎng)而親不待的深意。閔芳爺爺對她的養(yǎng)育之恩,她這輩子也報答不完。丁一凡送馮程程回家,我和閔芳沿江灘公園散步,就像多年前那樣,不知 道去哪里,不知道在哪里落腳。 閔芳向我坦誠透露了回家的緣由。她爺爺年歲已高了,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這個乖巧伶俐的孫女。每年過年過節(jié),她形單影只地回到家里,總感覺對不起爺爺。所以,他想請我?guī)蛡€忙,做她的臨時男朋友,一起回家讓爺爺開心開心。 臨時男朋友……我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……我驚詫地看著閔芳,她卻一臉認真,不像是逗我玩的樣子。 我當然知道你有老婆孩子,只要你在我爺爺面前別說漏嘴就行。 可是我也不像啊……我拍拍身上穿了幾年的衣服。這身衣服還是從工地上穿出來的,回家都懶得換。接到一凡的電話,我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(yī)院,這身行頭比乞丐富裕不到哪里去。 想不到閔芳抿嘴一樂,說,我爺爺可是地地道道的農(nóng)民,就喜歡你這憨憨樣兒。 我并沒有被她這樣的玩笑逗樂,原來我在她心里就是一憨憨的農(nóng)民。 回家之前,閔芳要處理一下服裝店的事情,我?guī)筒簧鲜裁疵?,就去找丁一凡。丁一凡開了一家琴行,白天守在店子玩玩樂器,晚上就去附近商場彈吉他做直播。他現(xiàn)在可以遠近聞名的網(wǎng)紅了,粉絲可不少,一場直播下來有一千多塊錢的收入,比起原來四處做臨時工好多了。 馮程程還在閔芳店子里幫忙,下班后就陪丁一凡直播。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,被網(wǎng)友稱為“金童玉女”,羨煞旁人。丁一凡雖然腳摔傷后落下殘疾,走路一瘸一拐,但是馮程程始終不離不棄,可能這就是純粹的愛情吧。 閔芳回家的這一天,我們約在商場樓下見面。我呼吸著早上清新的空氣,享受著微風肆意掠過我的發(fā)稍。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是嶄新的,所有的人都神情煥發(fā),激情滿懷。閔芳換上一條潔白的連衣裙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。她化著淡淡的妝容,長發(fā)披肩,仿佛又回到了深水河邊那個清澀的少女時代。我發(fā)著愣心潮澎湃,閔芳將一套衣服塞到我懷里,拉著我的手讓我跟她走,當我從更衣室出來,已經(jīng)換上了新的白襯衣和休閑褲,連領(lǐng)帶皮鞋都醒齊了,一副武裝到牙齒的全新模樣。 閔芳上下打量著我,滿意地說,嗯,還真有點世界500強高管的氣質(zhì)。 我說,什么世界500強,你不是說你爺爺喜歡農(nóng)民嗎? 旁邊的服務(wù)員偷偷地笑,閔芳故作生氣道,真的是一根筋。我爺爺是我爺爺,你就不知道在村里人面前,為我爺爺漲漲臉啊……
閔芳的爺爺家離深水河不遠,過了鳳凰山水庫,繞過兩坐山就到了。那里有一條很寬的河,從車載導航上來,連通著長江。她爺爺?shù)拇迩f就在河邊,也就是這條河養(yǎng)活了全村大半的人口。全國公共水域禁止捕撈后,閔芳的爺爺就失去了經(jīng)濟來源,這么多年都是閔芳給家里寄錢,為他爺爺解決了生活方面的顧慮。這一回,閔芳也給爺爺帶了很多禮品,二大伯三大嬸里里外外也都不落下,東西都堆到我車里放不下了。 村子很小,只有十幾戶人家。從公路進來,要經(jīng)過一段坑坑洼洼的泥濘小路。車子一開到閔芳家院子里,整個村子都驚動了。年輕人都出門打工了,剩下的都是老人孩子。他們還在習慣地以“大學生”的稱呼來歡迎閔芳回家,閔芳把小禮物分發(fā)給他們后,他們紛紛散去。想不到不大一會兒,這些人又提著竹籃,拎著雞蛋,咸魚回來了。二話不說涌進廚房幫忙做飯,招待我這個未上門的“女婿”。 中午吃飯的時候,面對閔芳家人的唇槍舌戰(zhàn)輪番圍攻,我如坐針氈。還好閔芳幫我解圍,什么金融公司,基金股票,把鄉(xiāng)親繞得云里霧中。她爺爺?shù)故菦]怎么說話,對我寡言少語的評價是“這娃老實”。最后一個胖大嬸提出了最尖銳的問題:你倆什么時候結(jié)婚啊,什么時候讓你爺爺抱重孫??? 閔芳早就有了應(yīng)對準備,調(diào)皮地笑著說:年底就結(jié)婚,接各位嬸嬸伯伯去城里最大的酒店喝喜酒…… 眾人哈哈大笑,胖嬸故作生氣,說,你這個小甜嘴,去年也是這么說的。 閔芳說,那還不是因為吃了嬸嬸家樹上的柿子,可甜可脆了,比城里柿子好吃一萬倍。 這話讓胖嬸樂得合不攏嘴。 吃過飯,我和閔芳圍繞村前村后的小吃轉(zhuǎn)悠著。喝了他們自家釀造的糧食酒,我有點暈暈的感覺。走在山路上 ,差點站不穩(wěn)摔倒。閔芳扶我在竹林的石頭上休息,我和她背靠著背,她的發(fā)絲隨風撩過我的耳根,一股淡淡的清香令我意亂情迷。在這樣幽靜的竹林里,連鳥兒都無聲無息生怕驚擾這份難得的浪漫。這種感覺,是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。孤男寡女,靜謐的山野,此時應(yīng)該發(fā)生點什么了。我呼吸急促,心跳加快,借著酒勁鼓足勇氣轉(zhuǎn)過身去一把樓住閔芳纖細的腰——
叔叔,你要蘑菇嗎,我們剛摘的……一對小姐弟出現(xiàn)在我們面前,姐姐十一二歲的樣子,弟弟七八歲。 剛摘的蘑菇很新鮮的,你要嗎? 姐姐把滿滿一籃子蘑菇遞到我眼前,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,眼神里滿是乞求和渴望。 閔芳壞笑著掙脫我的手,撫摸著小男孩稚氣的臉蛋,說,我們都要了。 她說著歪著腦袋看著我,仍舊是一臉壞笑。這蘑菇可不白要,得掏錢的。 我只好掏出錢包,翻了一陣子沒有零錢,只好給小女孩一張百元鈔票。小女孩搖著頭不肯要,閔芳一把將錢塞進她的口袋,叮囑她早點回家不要弄丟了。小女孩推不過,拉著弟弟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走遠了。竹林里又恢復了平靜。 閔芳看著一籃子的蘑菇,感嘆著說,山里孩子太不容易了,懂事也早。放假了要幫家里干農(nóng)活,干完活還要去山上收點野菜拿集市上賣,換錢買書本文具…… 我知道閔芳小時候也是這么長大的,吃了很多苦受過不少罪。我再次把她摟進懷里,她沒有掙扎,將頭靠在我肩頭,也不說話。我們像一對真正的戀人一樣,相互依偎。她的身體很柔軟,很撩人,我的心里卻是異常平靜。我抓著她的手,沒有任何邪惡的念頭,只想給她最周全的保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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扭轉(zhuǎn)乾坤 2024-04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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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93645658 2024-04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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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掘機小票友 2024-04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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